【七岁.别馆】
十二点三十分,房间的窗帘紧闭,推门进来的女仆端着的烛台照亮一小片地方。
绒地毯消解掉每一个点脚步声,房间里的安静诡异的吓人。
烛光摇晃,这一点光线让女孩慢慢睁开眼睛。
又是,新的一天了啊。
碗碟放在眼前的桌上,女孩伸出瘦弱的手握住勺子,颤抖着把汤送进口中。
尝不到味道,不过也无所谓,毕竟不吃下去的话迟早会饿死。
你要活着才行玛诺,那位说。
能在这么多实验中活下来的你,是很珍贵的。
到底在这里度过多久了呢......不记得了......
最开始,夜以继日不间断的痛将所有东西都变得很模糊,被带到了哪里,又注射了什么东西,全都不记得了。
后来,在这间洛可可的屋子里,电极片和针管将她包围,脑袋上一个冰冷的头盔时不时会发出尖叫。
稍微移动身体,身后那些复杂而巨大的仪器就像是也被牵动,发出吱呀的声音。
【十二岁.别馆】
稿纸上的笔记整齐,女孩倒在地上,鹅黄的地毯晕开一片的血迹。
房门打开,走进屋里的男人缓缓弯下腰,低沉的声音响起,像是温柔的叫醒女儿的父亲。
“天亮了,玛诺。”
轻柔地将她抱起,男人缓步出门走下楼梯。
在浓重的血腥气中,睁开眼睛的女孩看见的是从未如此明亮的别馆,以及,数不清的尸体。
“很漂亮的剧本。”
那位笑着夸赞她,身上烟草的味道也混入血腥。
【X岁.别馆】
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,甚至连喝的茶,用的杯子,都从来没有换过。
其实也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,只是一直都是这样,于是也就这样下去了。
对她而言,不只是茶,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的。
可以要,也可以不要,可以珍藏,也可以随便的毁掉。
童年时,她曾经很喜欢写剧本,像那位教给她的一样,将黑写作白,将精致华丽的高塔堆起,然后用最残忍的手段毁掉。
父亲说,这就是物哀的美学。
逐渐的,这些事好像渐渐的变得无聊起来。
有或者没有,忠诚或者背叛,都不重要了。
反正无论去哪里,都不会出现什么超出她预料的事。
活着或者死了,好像也变得没有差别。
她只是听从那位的话去做事,并不是有什么亲情,只是反正也没有坏处。
顺手而已。
直到某天,她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,而仅仅是几分钟后,屋里的景色又变得熟悉。
啊......终于,那位所珍视的宝物,也到了它的极限。
意识到这件事的一瞬间,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。
道别的时刻,很快就会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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