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代的张三会给村里每一个小孩讲一个关于老鼠自尽的传说。
因为这样，村里人都让家里的孩子离张三远一些，怕孩子们被吓到了。
传说里，这种会寻死的老鼠叫豆杵子，极度在乎自尊，要是有人翻了这种老鼠的窝，拿走了窝里的粮食，这种老鼠就会感觉自己的自尊被践踏，在地上立一个树杈，往树杈上一跳，脖子卡在树杈上吊死。
张三每次讲那个传说都会编出新的版本。
另一版的内容是这种老鼠很聪明，却也爱妄想，总是以为自己是一个人，在这种老鼠视角里，它自己只不过因为没长大，所以身体矮小，和小孩一样大小，以后再长也可能和大人一样高大。
要是有一天这种老鼠的梦醒了，没法妄想，会看到自己的身躯从小孩子的大小缩回老鼠那么小，看到自己的原形还不如一个土豆大，受不了幻想破碎的苦就活不下去了。
那种老鼠妄想自己是人的时候，还会过来听张三讲故事。
再后来，第一代的王五坐在张三家门口的树墩上，和别人随口一说：“这家快出事了。”
真出事了，张三几天后病得很重，躺在炕上，奄奄一息，想不通王五说那话是因为会看病，还是会预言，又或者是会下咒。
张三再也没机会讲关于老鼠的故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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